何期花信报青春,风雅只传翰墨亲。孤月清江寒照影,不为师我亦骄人。
花谢花开,二十三年,负此躯骸。但珠帘卷起,风涛惯看;
冰壶坠破,意气消埋。韵逐颓波,行靡末世,对镜朱颜转觉哀。
惭惶处、是灯前自语:某亦何来?
流光算等尘埃。只逆旅歧途最费裁。正黄粱未熟,梦醒犹梦;
红尘如弃,材与非材。佛曰随缘,轲言取义,我辈中人孰与哉?
徘徊晚,向茅檐小宿,燕雀休猜。
“二五六、二五七,二八二九三十一”。小巷谁家儿女唱,闻之使我清泪滴。
我亦曾此拍手歌,快语绕舌笑呵呵。我亦曾此叠铜币,赢人一分即狂喜,喜即唱歌歌即此。
朝持弹弓唱出门,相逗飞鸟到黄昏。夜挑灯笼唱下田,捧起泥鳅鳅尚眠。
阿爷闻之久,饮时常晃首。阿妈闻之久,灶前亦动口。
东家西家皆传唱,宛然小曲满村走。此曲馀音尚在梁,二十四年飞电光。
昔日园田犹尔尔,老大落拓故惭惶。昨与旧交同冶游,喝雉呼卢夜不休。
千金一掷歌舞场,盈耳喧嚣是浪讴。众皆不醒我亦醉,二五二六渐不记。
今日忽复闻此曲,仿佛雪炭置胸际!谁家子,谁家女?
近我前,听我语:治世需从人心始,此即洗心冰壶水。
尔宜同唱一百岁,更令亲友共传此。“八五六、八五七,八八八九九十一”。
但得万人同声唱此曲,天下自是尧舜淳风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