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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张亨甫之鄚州

去夏君出都,往视阿兄疾。送君西门外,马鸣酸不辍。

北来已西风,南归又白雪。寒乌恋慈母,桓山翼已折。

嗟君遇未通,出处无定辙。奔驰二万里,乃若旋一室。

神物已暗惊,人言岂足恤。天公信厚君,迫使鍊诗骨。

岂慕货殖贤,幸乞扁鹊术。惜无白发兄,为君作生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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粤王台怀古
清代廖燕

粤峤犹存拜汉台,东南半壁望中开。

命归亭长占王业,人起炎方见霸才。

日月行空从地转,蛟龙入海卷潮回。

山川自古雄图在,槛外时闻绕电雷!

西河·垂杨里

垂杨里。兰舟当日曾系。千帆过尽,只伊人不随书至。怪渠道著我侬心,一般思妇游子。

昨宵梦,分明记,几回飞渡烟水。西风吹断,伴灯花、摇摇欲坠。宵深待到凤凰山,声声啼鴂催起。

锦书宛在怀袖底。人迢迢、紫塞千里。算是不曾相忆。倘有情早合归来,休寄一纸,无聊相思字。

传是楼记
清代汪琬

  昆山徐健庵先生,筑楼于所居之后,凡七楹。间命工斫木为橱,贮书若干万卷,区为经史子集四种。经则传注义疏之书附焉,史则日录、家乘、山经、野史之书附焉,子则附以卜筮、医药之书,集则附以乐府、诗余之书。凡为橱者七十有二,部居类汇,各以其次,素标缃帙,启钥灿然。于是先生召诸子登斯楼而诏之曰:“吾何以传女曹哉?吾徐先世,故以清白起家,吾耳目濡染旧矣。盖尝慨夫为人之父祖者,每欲传其土田货财,而子孙未必能世富也;欲传其金玉珍玩、鼎彝尊斝之物,而又未必能世宝也;欲传其园池台榭、舞歌舆马之具,而又未必能世享其娱乐也。吾方以此为鉴,然则吾何以传女曹哉?”因指书而欣然笑曰:“所传者惟是矣!”遂名其楼为“传是”,而问记于琬。琬衰病不及为,则先生屡书督之,最后复于先生曰:

  “甚矣,书之多厄也!由汉氏以来,人主往往重官赏以购之,其下名公贵卿,又往往厚金帛以易之;或亲操翰墨,及分命笔吏以缮录之。然且裒聚未几,而辄至于散佚,以是知藏书之难也。琬顾谓藏之之难不若守之之难,守之之难不若读之之难,尤不若躬体而心得之之难。是故藏而勿守,犹勿藏也;守而弗读,犹勿守也。夫既已读之矣,而或口与躬违,心与迹忤,采其华而忘其实,是则呻占记诵之学所为哗众而窃名者也,与弗读奚以异哉?”

  “古之善读书者,始乎博,终乎约。博之而非夸多斗靡也,约之而非保残安陋也。善读书者,根柢于性命而究极于事功,沿流以溯源,无不探也;明体以适用,无不达也。尊所闻,行所知,非善读书者而能如是乎?”

  “今健庵先生既出其所得于书者,上为天子之所器重,次为中朝士大夫之所矜式,藉是以润色大业,对扬休命,有余矣。而又推之以训敕其子姓,俾后先跻巍科、取膴仕,翕然有名于当世,琬然后喟焉太息,以为读书之益弘矣哉!循是道也,虽传诸子孙世世,何不可之有?”

  “若琬则无以与于此矣。居平质驽才下,患于有书而不能读。延及暮年,则又跧伏穷山僻壤之中,耳目固陋,旧学消亡,盖本不足以记斯楼。不得已勉承先生之命,姑为一言复之,先生亦恕其老悖否耶?”

浣溪沙·五月江南麦已稀

五月江南麦已稀,黄梅时节雨霏微。闲看燕子教雏飞。

一水浓阴如罨画,数峰无恙又晴晖。湔裙谁独上渔矶。

生查子·旅思

一尺过江山,万点长淮树。石上水潺潺,流入青溪去。

六月北风寒,落叶无朝暮。度樾与穿云,林黑行人顾。

黄爵滋

黄爵滋(1793(癸丑年)—1853)清代官吏、诗人。字德成,号树斋。抚州宜黄县城人。官至礼、刑二部侍郎。清代著名政治家、思想家、文学家.当黄爵滋初入仕途时,鸦片流毒正肆无忌惮地吞噬着清王朝积弱的躯体。闭关锁国政策的推行,使这个“天朝上国”妄自尊大、因循守旧,举国孤陋寡闻,陶醉于“天朝物产丰盈,无所不有”的无知状态。刚刚迈进而立之年的黄爵滋不禁一声叹息。积极倡导禁烟的先驱者之一,与林则徐、邓廷桢等均为禁烟名臣。 ► 黄爵滋的诗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