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花朝矣。尚兀是、风风雨雨,把人愁死。破屋荒鸡孤烛暗,打叠一衾乡思。
剩布被、偎侬独自。想见故园灯火夜,向花前、暖酒谈游子。
待说起、怎生睡。
骑驴十载长安市。笑依旧、青衫短剑,劳人身世。早岁功名都道福,赢得飘零如此。
须信道、年华弹指。种菜箸书当早计,问金门,射策干何事。
再来者,有如水。
明日花朝矣。尚兀是、风风雨雨,把人愁死。破屋荒鸡孤烛暗,打叠一衾乡思。
剩布被、偎侬独自。想见故园灯火夜,向花前、暖酒谈游子。
待说起、怎生睡。
骑驴十载长安市。笑依旧、青衫短剑,劳人身世。早岁功名都道福,赢得飘零如此。
须信道、年华弹指。种菜箸书当早计,问金门,射策干何事。
再来者,有如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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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年来观瀑屡矣,至峡江寺而意难决舍,则飞泉一亭为之也。
凡人之情,其目悦,其体不适,势不能久留。天台之瀑,离寺百步,雁宕瀑旁无寺。他若匡庐,若罗浮,若青田之石门,瀑未尝不奇,而游者皆暴日中,踞危崖,不得从容以观,如倾盖交,虽欢易别。
惟粤东峡山,高不过里许,而磴级纡曲,古松张覆,骄阳不炙。过石桥,有三奇树鼎足立,忽至半空,凝结为一。凡树皆根合而枝分,此独根分而枝合,奇已。
登山大半,飞瀑雷震,从空而下。瀑旁有室,即飞泉亭也。纵横丈馀,八窗明净,闭窗瀑闻,开窗瀑至。人可坐可卧,可箕踞,可偃仰,可放笔研,可瀹茗置饮,以人之逸,待水之劳,取九天银河,置几席间作玩。当时建此亭者,其仙乎!
僧澄波善弈,余命霞裳与之对枰。于是水声、棋声、松声、鸟声,参错并奏。顷之,又有曳杖声从云中来者,则老僧怀远抱诗集尺许,来索余序。于是吟咏之声又复大作。天籁人籁,合同而化。不图观瀑之娱,一至于斯,亭之功大矣!
坐久,日落,不得已下山,宿带玉堂。正对南山,云树蓊郁,中隔长江,风帆往来,妙无一人肯泊岸来此寺者。僧告余曰:“峡江寺俗名飞来寺。”余笑曰:“寺何能飞?惟他日余之魂梦或飞来耳!”僧曰:“无征不信。公爱之,何不记之!”余曰:“诺。”已遂述数行,一以自存,一以与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