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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王气盖世,紫电明双瞳。

出处

全诗

秦鹿奔野草,逐之若飞蓬。

项王气盖世,紫电明双瞳。

呼吸八千人,横行起江东。

赤精斩白帝,叱咤入关中。

两龙不并跃,五纬与天同。

楚灭无英图,汉兴有成功。

按剑清八极,归酣歌大风。

伊昔临广武,连兵决雌雄。

分我一杯羹,太皇乃汝翁。

战争有古迹,壁垒颓层穹。

猛虎啸洞壑,饥鹰鸣秋空。

翔云列晓阵,杀气赫长虹。

拨乱属豪圣,俗儒安可通。

沉湎呼竖子,狂言非至公。

抚掌黄河曲,嗤嗤阮嗣宗。

译文及注释

译文

帝位如鹿奔于荒野草地之中,豪杰之士若逐飞起的蓬草一样穷追。

项王雄气盖过世界,双目明亮炯炯有神。

指挥八千人自江东而起,畏行于天下。

高祖被酒夜斩白帝子,风云叱咤进入关中之地。

两条龙不能并而跃起,天上五行之象也是这样。

楚王被消灭未得展雄图,汉王兴盛得以成就王霸之业。

手提宝剑平定天下,回归家乡纵酒击筑而高歌大风。

往昔君临广武,双方集结众兵欲以决一雌雄。

为天下而不顾家,如果你项王要烹我太公,也请你分一碗汤给我,我父亲也是你的父亲。

战争已过留下的只有古迹,当年战时军营的围墙在高空之下早已倒塌。

高祖如猛虎号啸于洞壑,又如饥饿的雄鹭鸣叫于秋日高空。

云气腾翔布列于阵前,腾腾杀气如长虹一样威吓。

平定祸乱属大圣人所为,浅骊而迂腐的儒士哪里能受此大任。

阮籍沉湎于酒中呼刘邦为竖子,这种狂放偏激之言是不公正的。

身在曲折的黄河我抚掌而笑,阮嗣宗真是很可笑。

注释

广武:古城名。《水经注》、《郡国志》:荥阳县有广武城,城在山上,汉所城也。高祖与项羽临绝涧对语,责羽十罪,羽射汉祖中胸处也。《后汉书注》:《西征记》曰:有三皇山,或谓三室山,山上有二城,东者曰东广武,西者曰西广武,各在一山头,相去二百余步,其间隔深涧,汉祖与项籍语处。《元和郡县志》:东广武、西广武二城,各在一山头,相去二百余步,在郑州荣泽县西二十里。汉高与项羽俱临广武而军,今东城有高坛,即是项羽坐太公于上以示汉军处。《一统志》:古战场,在开封府广武山下,即楚汉战处。

秦鹿:用“逐鹿”典故。

双瞳:传说项羽眼珠有两个瞳孔。

呼吸:一呼即来的意思。

赤精:刘邦感赤龙而生。

叱咤:发怒大喝。

两龙:古以为天子是真龙,并世不能有二龙,两龙并世必然相斗。此指刘邦和项羽。

五纬:即金木水火土五行星。

八极:指天下最边远的地方。高诱《淮南子注》:“八极,八方之极也。”

歌大风:汉高祖十二年刘邦回家乡,大宴家乡父老,酒酣,刘邦击筑而歌《大风歌》。

连兵:兵刃相连,指正面交锋。

沉湎:沉思遥想。

嗤嗤:嗤笑。

参考资料:

1、裴 斐.李白诗歌赏析集.成都:巴蜀书社,1988:84-88

2、詹福瑞 等.李白诗全译.石家庄:河北人民出版社,1997:771-773

创作背景

根据裴斐《李白年谱简编》,这首诗写于唐玄宗天宝三载(744年)诗人游大梁(今河南开封一带)和宋州(州治在今河南商丘)之时,是在被唐玄宗“赐金放还”(《新唐书》本传)之后。  

参考资料:

1、裴 斐.李白诗歌赏析集.成都:巴蜀书社,1988:403-404

鉴赏

这首诗借楚汉对峙的古战场遗迹,评论乱世英雄项羽刘邦的成败,阐述拨乱反正的经验,总结“拨乱属豪圣”的历史规律。诗人的见解与司马迁略同。但由于诗人不受儒家传统观念的约束,也能超脱世俗的功利观念,因而既肯定项羽刘邦的成败,又不以成败论英雄,而从天意、智力、功业结合分析,赞扬刘邦兼有豪杰和圣人的气质,指出只有这样的豪圣才能完成治平乱世统一天下的任务。这就比司马迁所说的论述显得透彻明确,而与阮籍鄙薄刘邦的观点根本相反,更无论同情项羽失败、嫌恶刘邦等偏见迂论。因此此诗的史论观点虽不免历史局限而拘于英雄史观及天命论,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,却是独到的,杰出的,具有辩证精神。

此诗既具有叙事诗的结构,又充满抒情诗的实质。全诗叙述古迹有关的历史人物和眼前景象,抒发诗人的情怀和感触,运用多种艺术手法,提炼精美的语言,铸成不同的艺术形象,错综而层次清楚地表达主题思想。

这是一首五言古诗,整体结构犹如乐府歌行,有头有尾,夹叙夹议,从秦亡开始,讲到阮籍的感慨。安排得当,层次分明。全诗分为两大段,前十四句为第一段,概述秦亡后的楚汉兴亡成败的历史;后十六句为第二段,缅怀广武古战场楚汉相对峙的历史。前段基本采取叙述方式,后段基本采用评述方式。运用多种手法,通过鲜明形象,以完成整体结构,表达主题思想,是此诗的一个显著的艺术特点。

对现实的超然态度,对历史的洞然见识,对诗歌艺术的卓然才能,构成了这首怀古诗洒脱超逸、豪放豁达的独特风格;也使它充满了乐观开朗的情绪,具有抒情诗的实质。

参考资料:

1、裴 斐.李白诗歌赏析集.成都:巴蜀书社,1988:84-8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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