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斋志异·卷四·土地夫人

译文

窎桥有一人叫王炳，出村时看见土地神庙里走出一个美女，非常殷勤地对他眉来眼去。他以轻薄的言语逗弄她，而美女则乐意地接受了他的挑逗。两人想要亲近，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，于是约定在夜晚见面，王炳便告诉美女他的住处。到了晚上，美女如约前来，两人极尽欢爱。王炳询问美女的姓名，但她坚持不肯告诉他。从此以后，两人的往来不断。有时王炳与妻子同床，美女仍然前来与他交欢，而妻子竟然没有察觉到有别的人在床边。王炳十分惊讶，询问其中的原因，美女解释道：“因为我是土地夫人。”王炳大为恐骇，想赶紧断绝关系，但是想尽办法，都不能阻止她前来。这样延续了半年，王炳病弱疲惫，卧床不起，而美女来得更加频繁，连家里人都能看得见她。不久之后，王炳果然离世，但美女仍然每天都会前来一次。王炳的妻子责备美女：“你这淫鬼真是无耻至极！人已经死了，你还来作甚？”于是美女离去，不再出现。

土地神虽是小神，也毕竟是神，哪有听任老婆私奔的？应该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。不知是什么东西淫乱发昏，于是使千年以后的人认为这个村子里有一个肮脏下贱、行为不谨的神。实在冤枉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