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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演义白话文·第四十二回·降孙皓三国归晋

姜维见过后主,才知并无大事。姜维只得叹息出朝,到汉中去了。

姜维过年征战,人心怨望。此后年度伐魏,虽有小胜,却无大功。姜维怕黄皓谋害,便奏知后主,引军至沓中屯田。

邓艾得报,便将姜维屯田之营画了图本,奏知司马昭。司马昭便命钟会与邓艾合兵攻蜀。钟会以为蜀川路广,只宜分进。于是,司马昭拜钟会为镇西将军,都督关中及青、徐、荆、扬等州兵马;又命邓艾为征西将军,都督关外军,两军约期伐蜀。

钟会于是制造船只,扬言伐吴,虚张声势;却于景元四年七月出师伐蜀。姜维得报,急奏后主。后主召黄皓商议,黄皓道:“姜维急于立功,故意上表,陛下宽心。”于是后主不理。姜维再上告急文书,都被黄皓隐藏。

钟会大军势如破竹,连克南郑、汉城、阳安数城。姜维一面传廖化、张翼提兵接应,一面引军迎敌。邓艾攻来,姜维不能胜,只得去守剑阁。廖化也引军到,说后主听信黄皓之言,不肯发兵。三人只得合兵一处,来守剑阁。

钟会于是率大军离剑阁二十里下寨,却请邓艾从小路去取成都。邓艾命儿子邓忠引五千精兵,不穿衣甲,凿山开路,逢水架桥;自引三万精兵,各带干粮出发。每行约百里,留三千军下寨。过了二十余日,行了七百余里,都是无人之地。魏兵沿途下了数寨,此时只余两千人马。此日到了一岭,马不能上。邓艾步行上岭,却见邓忠与开路壮士都在痛哭:原来此地尽是悬崖,不能开凿。邓艾道: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”便命先把军器扔下山。自己取毡裹了身,率先滚下崖去。副将有毡的也裹了滚下,其余士兵各用绳索束腰,攀木挂树,下了岭去。

邓艾引兵前行,又见一个大空寨。原来诸葛亮在时,曾拨一千兵守此地,后主却撤去。邓艾叹服:“武侯真乃神人!”

于是全力攻打江油。江油守将马邈以为有姜维守剑阁,防备疏漏,见邓艾入城,慌忙投降。邓艾得了江油,又攻破绵竹。后主无计,率众官降了邓艾。

后主传令命姜维归降,姜维大惊,众将切齿道:“我等死战,他为何先降?”姜维见人心思汉,便对众将道:“我有一计,可复汉室。”即与诸将附耳低言,说了计策。

于是姜维竖起降旗。钟会道:“伯约为何迟迟才降?”姜维正色道:“国家全军在我手中,今日不得已而降,已嫌太早。”钟会听了,肃然起敬。姜维道:“我见将军出战以来,战无不胜,因此有心归降。如果邓艾前来,我愿死战到底!”钟会大喜,便与姜维结为兄弟。邓艾恨姜维降了钟会,便表奏司马昭说钟会有心谋反。司马昭便给邓艾加官晋爵,以示抚慰。邓艾不服,再度上表。司马昭大惊,便命卫瓘前往监督两路军马;又降诏钟会,表彰其功,令牵制邓艾。

姜维得信,便取西川地图见钟会道:“昔日武侯以此图献先帝,先帝因此成了霸业。”钟会得图大喜。姜维便将山川形势一一言之。钟会于是奏邓艾谋反,领兵去讨邓艾。司马昭怀疑钟会也有异心,领兵至长安观望。

钟会便请卫瓘将邓艾收监。卫瓘得信,传令诸军,奉诏收邓艾父子,其余众人不问。于是众将皆不敢动,卫瓘引数十人收了邓艾父子。钟会见邓艾被捉,便命将邓艾送往洛阳。

忽然司马昭有书到,约钟会到长安相见。钟会大惊,忙与姜维商议。姜维劝钟会及早起事。于是大会诸将,假称有太后遗诏,要讨司马昭。众将面面相觑。钟会拔剑在手道:“违令者斩!”众将只得相从。钟会见众将心中不服,便将众将困在宫中,预备将不从之人尽数坑杀。不料监守丘建与其中的胡烈交情甚厚,不忍杀害,报知胡烈之子胡渊。胡渊当即领兵来救,钟会在乱中身死。姜维拔剑砍杀,不幸忽然胸口疼痛,自刎而死。张翼也死于乱军之中。卫瓘见钟会已死,忙让人追杀邓艾父子。

不久,司马昭病死,其子司马炎即晋王位。司马炎逼魏主曹奂退位,自己登位为皇帝,国号大晋,改元泰始元年。

数年后,大将王濬率大军伐吴,吴主孙皓率众出降。天下复归一统。正应了“天下大势,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。”这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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